後灰白

「六號餐、紅茶、番茄醬可以多給我兩包嗎，謝謝。」

店員硬是擠出一個疲倦的微笑，在收銀檯上機械的敲敲打打

捏了幾張面紙，把發票疊在上面

「請往左手邊排隊，吸管要記得拿喔。」

然後快速的將托盤往旁邊推去，迎接下一個歡迎光臨。

我們將那些吸收迅速的垃圾食物塞進自己的嘴巴

然後吸了一大口化學調和成的液體好讓他們能夠加速進去

隔壁的女高中生桌上放了幾本參考書

但她只是忙著使用手機將自己和這嘈雜的畫面拍進去

然後可能在社群網站的即時動態上顯示自己正在念書

突然一聲頻率較高的電話鈴聲響起

年輕的上班男子放下手上的漢堡接了起來

客套而應酬的說了幾句，表情卻也突然變得裝模作樣的爽朗

吸管在杯子裡變攪動，發出冰塊和冰塊撞擊的聲音

就像這個環境本來就會有的聲音一樣，一點也不顯得吵

我咬起了一塊冰塊，讓冰塊碎裂的聲音直接透過震動傳來

卻也掩蓋不了這裡雜亂又規律的聲音

就如同櫃檯收銀機鏗鏗鏘鏘的不斷開闔一樣

我拿著托盤走到自助回收的垃圾桶前

將托盤上的所有東西一併傾入一般垃圾

沒有分類

走出餐廳，排煙管附近滿是油膩

這到底是廚房的油煙味還是這生命本然的油膩啊